大马士革变天仅八月,新总统惨遭背刺,叙利亚已名存实亡?
朱拉尼坐在大马士革的权力宝座上,恐怕还没把椅子焐热,就尝到了比战场上的子弹更冰冷的滋味。执掌一个名义上的国家,原来比领导一支武装要复杂得多,也痛苦得多。
就在他筹划着与各方势力在巴黎的灯红酒绿中握手言欢,描绘一幅国家统一的蓝图时,一记响亮的耳光从东北部的哈塞克扇了过来。叙利亚政府愤然宣布,取消原定于法国的会谈,因为对方已经把桌子给掀了。
这场在哈塞克召开的会议,场面可不小。它像是一场叙利亚版的“民族大熔炉”派对,但气氛可不怎么融洽。库尔德人来了,阿拉伯部落的头人也到了,还有土库曼人、亚述人、亚美尼亚人,甚至连远在沿海的阿拉维派和南部苏韦达的德鲁兹教派大佬都千里迢迢赶来捧场。
这帮人凑在一起,可不是为了给新总统唱赞歌。这是阿萨德倒台之后,各路诸侯的第一次正式集结,目标明确得就像沙漠里的蝎子,尾巴上的毒针直指大马士革的朱拉尼。
会议结束时,他们抛出了一份闭幕声明,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我的地盘我做主”的霸气。五项核心诉求,条条都像是在剜中央政府的心头肉:地方要自治,宪法得重写,行政区要重划,油田和粮食归自己分配,手里的枪杆子也得自己说了算。
翻译过来就是一句话:朱拉尼先生,你可以继续当你的总统,但我们这几个地方,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场“鸿门宴”的攒局者,正是“叙利亚民主力量”(SDF)。朱拉尼一度天真地以为,这帮手里有美国人撑腰的库尔德武装,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今年三月,双方还在约旦的安曼,白纸黑字签了协议,说好了要把SDF整编进国家体系,军队和行政统一管理。
可SDF转头就在哈塞克开了这么个“分家大会”,不仅把朱拉尼当局眼里的“分裂分子”请来当座上宾,还公开讨论另起炉灶,搞一部新宪法。这无异于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告了安曼协议已经是一张废纸。
大马士革的官员气得跳脚,痛斥SDF背信弃义,警告他们要为这一切后果负责。但这番狠话,听起来更像是色厉内荏的哀鸣。
这场外交风波的背后,是朱拉尼政权整合能力的彻底破产。他本想拿SDF当个榜样,杀鸡儆猴,结果鸡没杀成,反被猴耍了。
说起朱拉尼,这位原名艾哈迈德·沙拉的枭雄,履历可不怎么光彩。他曾是“基地”组织在叙利亚的分支“努斯拉阵线”的头目,手上沾满了血。尽管在2016年,他宣布脱离“基地”,成立了所谓的“沙姆解放组织”(HTS),试图洗白自己的恐怖分子身份。
为了这个新形象,他下了不少功夫。脱下作战服,换上高级西装,对着西方记者的镜头侃侃而谈,嘴里全是“民主”、“改革”、“包容”这些时髦词汇。他以为换身皮囊,就能让世界忘记他的过去。
但他显然低估了人们的记忆力。在叙利亚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没人相信一个极端组织的头目会摇身一变成为圣人。哈塞克会议上各方的态度,就是最直接的证明:我们不信你。
去年12月8日,朱拉尼的部队攻入大马士革,结束了阿萨德家族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统治。他迅速组建临时政府,还煞有介事地搞了一场议会选举,试图为自己的权力披上一件合法的外衣。
结果呢?这场选举更像是一场政治闹剧。210个议席里,有70个是他自己直接指定的亲信。这种左手倒右手的游戏,骗得了谁?他的执政基础,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流沙之上。
摊开叙利亚的地图一看,朱拉尼的处境就更尴尬了。他能真正发号施令的地方,恐怕只有伊德利卜老巢和大马士革周边那一小块地盘。
东北部广袤的产油区,牢牢掌握在美国支持的SDF手中,人家有独立的军队和行政班底。北部与土耳其接壤的地带,是土耳其扶植的“叙利亚国民军”的地盘,安卡拉的意志比大马士革的政令管用得多。
南部的苏韦达省,是德鲁兹人的天下。这个剽悍的少数族群,组织严密,背后还有以色列若有若无的影子。他们历来奉行 pragmatic realism(实用现实主义),无论是阿萨德还是朱拉尼,谁也别想轻易染指他们的自治领地。他们的精神领袖谢赫·希克马特·哈吉里,不止一次公开强调“叙利亚属于所有叙利亚人”,潜台词就是反对任何单一派系的独裁。
至于沿海的阿拉维派聚居区,虽然阿萨德倒了,但俄罗斯的军事基地还在那儿杵着。莫斯科对这片区域的影响力,远非朱拉尼所能及。
更让朱拉尼政权信誉扫地的,是一系列针对少数族群的血腥事件。就在7月底,《迈亚丁通讯社》爆出,沿海地区接连发生阿拉维派女性被绑架的恶性案件。
受害者大多是年轻女性,甚至是未成年的少女。她们被绑走后,要么被强迫嫁给逊尼派武装分子,要么被当作战利品贩卖到境外。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刑事犯罪,而是赤裸裸的宗教清洗。
一个自称“逊尼派见证者旅”的极端组织跳出来认领了罪行,他们年初就叫嚣要“净化”叙利亚的什叶派和阿拉维派。联合国的官员都将此比作当年ISIS对雅兹迪女性犯下的滔天罪行。
最令人心寒的,是朱拉尼临时政府的态度。受害者家属去报案,得到的答复却是“家庭矛盾”,案件被束之高阁。坊间甚至有传言,这个极端组织与朱拉尼手下的一些地方派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沉默,无异于一种默许。它彻底摧毁了叙利亚境内所有少数族群对新政权的最后一丝幻想。
事实上,朱拉尼在夺取大马士革之前,他在伊德利卜的“治理”模式就已经暴露了他的本质。他领导的HTS通过控制土叙边境最重要的巴卜哈瓦(Bab al-Hawa)过境点,垄断了燃油、食品等关键物资的贸易,并向当地民众征收重税。这套模式的核心是经济掠夺和军事控制,而非构建一个服务于全体人民的现代国家。他把伊德利卜当成了一个提款机,现在似乎也想把整个叙利亚变成他的提款机。
如今的叙利亚,军事力量已经彻底碎片化。阿拉维派仍有近三十万的武装力量,背后是俄罗斯;德鲁兹人盘踞苏韦达,针插不进;库尔德人与美军深度绑定,自成一体;北部的“国民军”听命于土耳其。中央政府的政令出不了大马士革,朱拉尼既没有统一的军权,也没有独立的司法权,税收体系更是支离破碎。
这个所谓的“新国家”,更像是一个松散的武装联盟,或者说,一个地理名词。各路诸侯各自为政,互不隶属,大马士革的总统,不过是名义上的共主罢了。
朱拉尼或许赢得了大马士革,但他却输掉了整个叙利亚。他推翻了一个旧政权,但迎来的不是新生,而是更深的分裂和混乱。这个国家就像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刚刚换了个船长,船体就开始加速解体。
叙利亚的旗帜还在飘扬,但它所代表的国家,或许只剩下一个空壳。朱拉尼的权力游戏,最终可能只是为这个国家的彻底肢解,踩下了最后一脚油门。他不是叙利亚的拯救者,更像是它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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